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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南全民福利背后,一笔尘封八十年的党史绝密援助浮出水面,事关两国命运

发布日期:2025-11-24 20:23:07 点击次数:200

01

2025年8月29日,河内的空气潮湿而粘稠,季风季节的尾声带来了一场不期而至的细雨,将巴亭广场的旗台冲刷得格外鲜红。越南政府公报上的一则消息,通过《VN Express》的推送,像涟漪一样迅速扩散至这个国家的一亿国民心中。

为了庆祝即将到来的9月2日,共和国成立八十周年的国庆日,政府决定向每一位国民普发十万越南盾现金。

消息一出,整个越南社会都沉浸在一种细微而真实的喜悦之中。十万越南盾,折合人民币不过二十七元,对于大多数家庭而言,这笔钱或许只够一顿稍显丰盛的晚餐。然而,其背后所蕴含的国家关怀的象征意义,却远远超过了金钱本身的价值。

越南政府总理范明政在电视讲话中语气温和而坚定。

「这是党和国家对人民关怀的体现。」

他宣布,拨款已于8月29日前抵达国库,并将在9月2日之前,通过三种主要方式——电子身份系统VNeID、手机钱包Mobile Money以及传统的现金领取,确保发放到每一个人手中。

这是越南历史上首次通过数字化方式进行的大规模全民福利发放。民众的热情超乎想象,在线申请系统一度因为访问量过大而陷入瘫痪。为了确保福利的顺利发放,国库和商业银行甚至在国庆假期期间破例照常工作。

河内的街头巷尾,人们谈论着这笔“天降之财”。咖啡馆里,年轻人们一边操作着手机申请,一边兴奋地讨论着国庆日的阅兵式。尽管彩排中暴露出的武器装备略显老旧,方队的正步也被人戏称为“小区保安巡逻”,但这丝毫没有影响民众激动的心情。他们对这个国家朴素而真挚的热爱,在这一刻被十万越南盾的温情彻底点燃。

然而,当这股热潮席卷整个中南半岛时,在中国北京一间寂静的书房里,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,却因为这则看似毫不相关的新闻,陷入了长久的沉思。

他叫陈望,曾是中央檔案馆的一名研究员,一生与故纸堆为伴,见证了无数国家机密的开启与封存。他的手指在触摸屏上轻轻滑动,将那条越南新闻的标题放大、再放大。

“十万”,这个数字像一把钥匙,插入了他记忆深处一把早已锈迹斑斑的锁。

几十年来,他一直被一个幽灵般的谜团所困扰。那是在一个同样闷热的夏夜,他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青年助理,在整理一批解密的建国初期档案时,无意间发现了一份被错误归档的残页。

那是一份电报的草稿,来自西南军区,时间是1945年9月初。电文内容含糊不清,提到了“为支援友邦革命事业”,紧急筹措“十万之数”。后面紧跟着的文字却被墨水污渍所覆盖,只留下“奠边府”、“山地民族”、“特殊通道”等几个孤零零的词组。

最让他感到不解的是,这份电报的签发人,是一个他从未在任何公开党史、军史中见过的名字——“黎明”。

第二天,当他向上级,也就是檔案馆的副馆长王翰林请教时,王翰林只是瞥了一眼他抄录下来的内容,脸色瞬间变得异常凝重。

王翰林没有回答他的任何问题,只是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口吻告诫他。

「小陈,这份东西,你没有见过,我也没有见过。」

「从现在起,忘了它。有些历史,就像深海里的沉船,一旦打捞上来,会改变洋流的方向。」

说完,王翰林拿走了那张抄录的纸条,当着他的面,用打火机烧成了灰烬。

从那以后,陈望再也没有见过那份残页。王翰林也因此事受到了牵连,不久后被调离了核心岗位,去了一个清闲的资料室,直至退休。这件事,成了陈望心中一个不敢触碰的禁区,一个伴随了他大半生的悬念。

“十万”。

越南政府的“十万越南盾”,与那份密电中的“十万之数”,仅仅是巧合吗?还是说,这二者之间,存在着某种横跨了八十年时空的神秘联系?

陈望缓缓站起身,走到窗边。北京的夜空,星光黯淡。他知道,王翰林当年的警告并非危言耸听。但他更清楚,历史的真相,不应永远沉没在深海。

或许,是时候去寻找那艘沉船了。

02

记忆的闸门一旦被打开,尘封的往事便如潮水般汹涌而至。陈望的思绪回到了1978年,那个冰雪初融的年代。

那时的他,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,凭着对历史的满腔热情和根正苗红的家庭背景,被分配到了中央檔案馆工作。那座庄严肃穆的建筑,在他眼中是历史的圣殿,每一卷档案都承载着共和国风云激荡的过去。

他的导师,正是时任副馆长的王翰林。王翰林是一位严谨到近乎苛刻的学者型干部,他常说,檔案工作者的使命,不是解读历史,而是守护历史的原始面貌,等待后人去解读。

「我们是守墓人,小陈。我们的责任,是确保墓中的文物不受侵扰,不被歪曲。」

王翰林总是这样告诫他,眼神中带着一种对历史的敬畏。

在王翰林的指导下,陈望学到了如何辨别纸张的年代,如何分析墨迹的成分,如何从一份看似枯燥的行政命令中,读出其背后暗流涌动的政治博弈。他像一块海绵,疯狂地吸收着知识,对这份工作充满了神圣的使命感。

发现那份“十万之数”的残页,是一个意外。

当时,他正在整理一批关于解放战争时期西南地区后勤保障的档案。按照规定,所有档案在解密归档前,都必须经过至少三轮的核查与分类。但那份残页,却像一个走错了片场的演员,突兀地夹杂在一堆粮草调拨的报表之中。

它用的纸是当时西南军区常用的毛边纸,字迹是一种用钢笔书写的、遒劲有力的行书。这种字体,陈望后来查阅了无数将帅的笔迹,都未能找到与之匹配的主人。那个落款——“黎明”,更像是一个代号,一个为了隐藏身份而存在的符号。

最让陈望感到困惑的,是它的时间。1945年9月初,这个时间点极为敏感。当时,日本刚刚宣布投降,整个东亚大陆的政治格局正处在一片混沌之中。在中国,国共两党的摩擦日益加剧,内战一触即发。而在越南,胡志明于9月2日刚刚在河内发表《独立宣言》,宣告越南民主共和国的成立。

然而,新生的越南政权风雨飘摇。南方,英国军队以接受日军投降为名登陆,为法国殖民者的卷土重来开路。而在北方,根据《波茨坦公告》,二十万中国国民党军队以“盟军”的身份,由卢汉率领,进入越南接受日军投降。

对于当时在越南北方的越盟(越南独立同盟会)来说,这无疑是“前门驱虎,后门进狼”。他们既要应对法国人的野心,又要提防国民党军队的控制和掠夺。

在这样复杂而凶险的背景下,一份来自中共西南军区的、内容是“支援友邦”的密电,其背后所蕴含的信息量,是爆炸性的。

“十万之数”究竟是什么?是十万块大洋?十万发子弹?还是……十万人的粮饷?

“奠边府”这个地名,在当时还默默无闻,直到九年后,才因那场决定了法越战争最终结局的著名战役而举世闻名。在1945年,提及这个地方,又有什么特殊的战略意图?

“山地民族”又是指什么?越南北部山区是少数民族聚居区,地形复杂,民风剽悍,历来是各种政治力量拉拢和争夺的对象。

而“特殊通道”,则更是充满了想象空间。是秘密的军火运输线?还是人员的秘密往来通道?

当他把这些疑问和那份抄录的残页一并交给王翰林时,他清楚地记得王翰林当时脸上的表情。那是一种混合了震惊、忌惮,甚至是一丝恐惧的复杂神情。

王翰林将他带到自己那间堆满了线装书的办公室,亲自拉上了厚重的窗帘,然后,点燃了那张小小的纸条。

跳动的火光映照在王翰林布满皱纹的脸上,他一字一句地说道。

「小陈,你很聪明,也很有钻研精神,这是好事。但是,你要记住,我们党和国家的历史,有明线,也有暗线。明线是写在书上,公之于众的。而暗线,则是在水面之下,维系着整艘大船的平衡。」

「有些事情,不是因为它不存在,而是因为它不能存在于明面上。这涉及到极其复杂的国际关系、地缘政治和我们党在特定历史时期的一些……非常规决策。」

「‘黎明’这个人,这个代号,既然没有出现在任何公开的史料里,那就意味着,他和他所做的一切,都属于那条暗线。我们作为檔案工作者,最基本的职业操守,就是不要去主动触碰那些暗线。这是对历史负责,也是对我们自己负责。」

那番话,像一盆冷水,浇灭了陈望所有的好奇与激动。他隐约感觉到,自己似乎触碰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,一个足以颠覆某些传统历史叙事的秘密。而王翰林的反应,以及他后来的遭遇,都印证了这个秘密的危险性。

从那以后,陈望变得谨小慎微。他严格遵守着檔案馆的纪律,不再去探究那些被封存的“暗线”。他按部就班地工作、晋升,成为了馆里受人尊敬的专家。然而,那个关于“十万之数”和“黎明”的谜团,却像一颗种子,在他心里悄悄地生了根。

他开始在工作之余,不动声色地搜集所有与1945年越南局势相关的资料。他阅读了大量关于胡志明、武元甲的回忆录,研究了当时国民党军队进入越南的详细档案,甚至托人从国外找来了一些解密的法国和美国的情报资料。

他发现,所有的公开史料,都指向一个共同的结论:在1945年底至1946年初,为了换取国民党军队的撤离,并集中力量对抗法国人,胡志明领导的越南临时政府,与法国殖民当局达成了一份妥协性的协议,即所谓的“三·六初步协定”,同意法军返回越南北部。而在此期间,中共方面由于自身正面临着严峻的内战压力,对越南的革命斗争,除了道义上的声援,几乎没有提供任何实质性的援助。

这个结论,似乎让那份“十万之数”的密电,成了一个无法解释的孤证。

难道,是自己记错了?或者,那份残页本身就是一份伪造的假情报?

这个念头一度让陈望感到释然,但很快又被他自己推翻。他相信王翰林当时的反应,绝不是空穴来风。

这个谜团,就这样,一直悬而未决,直到八十年后,越南政府发布的那条全民福利新闻,再次将那个神秘的数字——“十万”,推到了他的面前。

陈望深吸一口气,他知道,这一次,他不能再选择遗忘。王翰林已经去世多年,当年的知情者或许早已凋零。如果他再不行动,那条沉没在历史深海中的“暗线”,可能就真的永无见天之日了。

03

调查的第一步,是从那个神秘的代号“黎明”开始。

在当今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,陈望原以为通过网络检索,或许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。然而,他输入了“黎明”、“1945”、“西南军区”、“越南”等各种关键词组合,得到的结果却是一片空白。这个代号,就像是被历史的橡皮擦,彻底抹去了一样。

这更坚定了他最初的判断:“黎明”是一个级别极高、保密性极强的行动代号,其背后必然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组织或个人。

既然线上搜寻无果,陈望决定转向线下,从他最熟悉的老本行——人与档案入手。他首先想到的,是寻找王翰林的后人。

王翰林调离核心岗位后,变得更加沉默寡言,与陈望的来往也渐渐稀疏。他只知道王馆长有一个独生女王静,当年在北大历史系读书,后来留校任教,成为了一名专门研究东南亚近现代史的教授。

几经周折,陈望终于在北京大学的一栋家属楼里,见到了已经退休的王静教授。王静也已年过七旬,但气质儒雅,眉宇间依稀能看到王翰林当年的影子。

听完陈望的来意,以及那段关于“十万之数”的往事,王静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她缓缓地从书架最顶层,取下一个上了锁的木匣子。

「陈叔叔,您说的这件事,我父亲临终前,曾经跟我提过。」

王静打开木匣,里面是一摞摞泛黄的笔记。

「我父亲说,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,就是没能亲自解开这个谜。他当年被调离,不仅仅是因为那份残页,更是因为他一直在暗中调查这件事,触碰到了不该碰的红线。」

「他告诉我,‘黎明’不是一个人,而是一项行动的代号。这项行动的级别之高,甚至可能直接受延安最高层的单线领导。他说,要理解‘黎明’行动,就不能只看中国,也不能只看越南,而要把眼光放在1945年整个世界格局的大棋盘上。」

王静将其中一本笔记递给陈望,那上面的字迹,正是王翰林那熟悉的、瘦硬的字体。

笔记的第一页,就写着一句话:

「天下未定,闲棋冷子,亦可改乾坤。」

陈望的心头猛地一震。这正是当年延安在部署一些绝密情报战线时,常用的一种战略思想。即在看似无关紧要的地方,布下一些“闲棋冷子”,平时不动声色,但在关键时刻,却能起到意想不到的、改变全局的作用。

根据王翰林的笔记分析,1945年的越南,就是这样一处绝佳的“闲棋”落子之处。

当时,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在欧洲的战后重建和中国的国共对峙上。中南半岛这片被殖民多年的土地,在巨头们的眼中,不过是棋盘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。

然而,延安的战略家们,却可能看到了更深远的东西。他们预见到,二战结束后,民族解放运动将在亚洲掀起滔天巨浪。越南,作为连接中国与东南亚的桥梁,其地缘战略位置至关重要。一个独立、友好、并且由共产党领导的越南,对于未来中国的南方安全,以及革命理念的输出,都有着不可估量的价值。

但是,直接的军事援助是不可能的。当时中共自身难保,且任何公开的干预,都会立刻招致国民党政府和国际社会的强烈反应。

因此,任何援助都必须是秘密的、巧妙的、不留痕迹的。

王翰林的笔记中,提到了一个他经过多年旁敲侧击、从一些老干部零星的回忆中拼凑出来的细节:当时,有一支非常特殊的部队,从陕北出发,一路南下,最终消失在了云南边境的茫茫群山之中。

这支部队的番号从未出现在任何战斗序列里,其成员也都是从各大战区精挑细选的精英,不仅军事素质过硬,而且很多人都掌握着方言、外语,甚至是一些特殊的生存技能。

他们的任务,不是去作战,而是去“扎根”。

笔记中写道:「这支队伍,就像蒲公英的种子,风一吹,就散落在山野里,与当地的土壤融为一体。他们可能是一个马帮的头领,一个山寨的教书先生,甚至是一个边境小镇上不起眼的杂货店老板。」

而“黎明”行动的核心,就是通过这些“种子”,在越南北部,尤其是与中国接壤的老街、高平、谅山一带,建立起一个秘密的、由我们主导的、但又完全看不出背景的“地下网络”。

这个网络,在初期有三大任务:

第一,收集情报。全面掌握法军、国民党驻军、越南各派政治力量的动向。

第二,建立通道。利用错综复杂的边境线和熟悉地形的当地民族,建立一条绝对安全的人员和物资“特殊通道”。

第三,争取人心。通过提供药品、粮食和知识,团结和影响当地的“山地民族”,为越盟争取到最可靠的群众基础。

看到这里,陈望倒吸了一口凉气。他终于明白了那份残页上几个关键词的内在联系。

“奠边府”,在当时虽然不出名,但其地理位置恰好是越南、中国、老挝三国边境的交通要冲,是控制整个越南西北部山区的战略支点。

“山地民族”,则是执行这项秘密任务最理想的依靠力量。

而“特殊通道”,则是整个“黎明”行动的生命线。

那么,“十万之数”又是什么呢?

王翰林的笔记,给出了一个大胆的推测。

「‘十万之数’,可能并非一个具体的实物数字,而是一个‘承诺’的代号。」

笔记中分析道,对于当时物资极度匮乏的延安而言,拿出能支持十万人的钱粮或军火,几乎是不可能的。但是,这个“十万”,可以是一种更高明的援助。

它代表着一个承诺:中共方面将通过“黎明”网络,在未来,为胡志明领导的越盟,提供足以武装和维持“十万”级别兵力的战略资源。这些资源,可能不是一次性给付的,而是细水长流的,可能是关键时刻的情报,可能是干部培训的名额,可能是通过“特殊通道”小批量运送的通讯器材和药品,甚至可能是在国民党军队和法军之间制造矛盾的外交斡旋。

这是一种“授人以渔”式的援助。它给的不是钱,而是赢得战争和建立政权的能力。

而提供这份承诺的时间,恰好是在1945年9月初,胡志明宣布独立,但政权最危急、最孤立无援的时刻。这份来自北方同志的、雪中送炭的秘密承诺,其分量,不亚于千军万马。

这个推论,如同一道闪电,劈开了陈望心中积郁多年的迷雾。它完美地解释了那份残页的所有疑点,也解释了为何这份援助从未出现在任何公开的历史记载中——因为它从一开始,就是一条游走于水面之下的“暗线”。

04

为了验证王翰林的推测,陈望决定亲自走一趟云南。他想去那片曾经见证了无数风云变幻的红土地上,寻找“黎明”行动可能留下的痕迹。

他将目的地锁定在了云南省红河州的档案馆。那里,保存着大量关于中越边境贸易、民族交往和革命斗争的原始记录。

在昆明转机时,他在一家旧书店里,意外淘到了一本由当地文史学者编撰的《滇越铁路百年纪事》。书中一则不起眼的记述,引起了他的注意。

书中提到,1945年秋,也就是日军投降后不久,在滇越铁路的中国境内段,曾经发生过一件怪事。有一列被军管的火车,在深夜从昆明出发,但它并没有按照常规路线开往越南老街,而是在中途一个叫做“碧色寨”的小站,停留了很长时间。

据当地一位铁路老工人的回忆,那天晚上,火车站被军队全面戒严,所有无关人员都被要求待在家里。他透过窗户的缝隙看到,有许多盖着帆布的大箱子,从火车上被搬运下来,然后又被一支神秘的马帮,驮着进入了茫茫的大山深处。

那支马帮的成员,个个身体强悍,沉默寡言,看起来不像本地人。而负责押运的军官,说的是一口标准的北方口音。

这件事,在当时被列为军事机密,严禁外传。后来,随着时局的变迁,也就渐渐被人遗忘了。

陈望的心跳开始加速。碧色寨,这个因电影《芳华》而闻名的小站,其地理位置,恰好是通往中越边境西线的重要隘口。从那里出发,翻越哀牢山,就可以进入越南的莱州省,而奠边府,就在不远处。

北方口音的军官、神秘的马帮、深夜的秘密转运……这一切,都与王翰林笔记中关于那支“蒲公英种子”部队的描述,不谋而合。

带着这条线索,陈望赶到了红河州档案馆。凭借他过去的人脉和资深研究员的身份,他获准查阅一批尚未完全整理开放的民国时期边境资料。

在一堆尘封的故纸中,他整整搜寻了三天。终于,在一份民国三十四年(1945年)的《蒙自海关过境货物登记簿》的附录里,他找到了一个关键的证据。

那是一份手写的备注,记录了一批“查扣日伪资产”的转运情况。备注中写道:“计有西药、电台配件、精密地图测绘工具等共计三十七箱,奉西南行营手令,移交‘黎明’单位处理。”

“黎明”!

这个名字,终于以白纸黑字的形式,出现在了官方的档案之中!

陈望的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。这份记录虽然简单,但透露出的信息量却极为巨大。

首先,它证实了“黎明”这个单位的真实存在,并且有权力接收和处理查扣的战略物资。

其次,这批物资的内容——西药、电台、地图测绘工具,在当时都是极其稀缺和宝贵的资源,对于任何一支军队或政治组织而言,其价值都远非金钱可以衡量。这与王翰林推测的“授人以渔”式的援助,完全吻合。

最后,这份备注的签署人,是当时国民党云南省政府的一位边防官员。这意味着,“黎明”行动的执行,可能还巧妙地利用了当时国民党内部错综复杂的派系矛盾。坐镇云南的“云南王”龙云,与蒋介石的中央军素有嫌隙,在抗战胜利后,这种矛盾更趋于公开化。利用这种地方实力派与中央的缝隙,开展一些秘密工作,完全是中共地下工作的高超手笔。

有了这份档案作为支撑,整个“黎明”行动的轮廓,开始变得清晰起来。

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物资援助,而是一次堪称“教科书级别”的、集情报、策反、渗透、后勤保障于一体的复合型特种行动。

它像一位围棋高手,在局势最混乱的时候,悄无声息地在对手的空隙处,落下了一颗至关重要的“冷子”。

这颗“冷子”,在随后的几十年里,究竟发挥了怎样不为人知的作用?

陈望想起了越南战争中的“胡志明小道”。那条穿越丛林的传奇运输线,难道与当年“黎明”行动建立的“特殊通道”,有着某种历史的传承关系?

他还想起了在艰苦的抗法、抗美战争中,越南人民军总能得到一些关键的情报和少量但至关重要的物资支援,这些支援的来源,在很多西方军史学家的研究中,至今仍是一个谜。

难道,“黎明”的种子,在那片土地上生根发芽,长成了一张不为外人所知的、巨大的地下网络,在关键时刻,为越南的独立和统一,提供了源源不断的支持?

如果真是这样,那么八十年后,越南政府选择在国庆节,向全民普发“十万”越南盾,这个数字,或许真的不是一个巧合。

它可能是一种心照不宣的、跨越时空的历史致敬。

它致敬的,是那个在越南革命最危急的时刻,来自北方同志的、代号为“十万之数”的秘密承诺。

它致敬的,是那些像“黎明”一样,隐姓埋名,将生命融入异国他乡的山林与田野,为理想和信仰而奋斗的无名英雄。

05

从云南回来后,陈望将自己所有的调查发现,与王翰林的笔记相互印证,整理出了一份详尽的研究报告。报告的结尾,他写下了自己的结论:

“黎明”行动,是中共在建国前夕,一次极其成功、富有远见的战略布局。它以极小的投入,在关键的历史节点,对越南革命进程施加了微妙而深远的影响,为日后中越“同志加兄弟”的关系,奠定了一块不为人知的、但却坚实无比的基石。

而1945年的“十万之数”,与2025年的“十万越南盾”,二者之间形成了一种深刻的历史回响。前者,是一个秘密的、物质与精神并存的战略承诺,它关乎一个新生政权的生死存亡;后者,是一个公开的、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价值的全民福利,它体现了一个执政八十年的政党对自己人民的关怀。

这跨越了八十年的两个“十万”,共同诉说着一个关于“人民”与“国家”的核心主题。无论是对外支援“友邦人民”,还是对内回馈本国人民,其背后都贯穿着一条共同的逻辑主线——那就是一个革命政党,其力量的最终来源,永远是人民。

完成报告的那天晚上,陈望做了一个梦。他梦见了已经故去的王翰林。

在梦里,王翰林还是当年的模样,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中山装,站在檔案馆高大的书架前。他没有说话,只是微笑着,向陈望投来一个赞许和释然的目光。

陈望知道,他终于完成了导师未竟的心愿,也解开了困扰自己大半生的谜团。

他没有想过要将这份报告公之于众。他深知王翰林当年的告诫:“有些历史,就像深海里的沉船”。打捞它,是为了看清它本来的模样,而不是为了将它拖到市场上,任人评说。

他将报告和王翰林的笔记,一同锁进了那个当年王静交给他的木匣子里。他打算将这个匣子,连同那段被遮蔽的历史,作为一份特殊的传家宝,留给自己的后人。

几天后,越南国庆日如期而至。

电视新闻里,转播着河内巴亭广场上举行的盛大阅兵式。坦克、装甲车、导弹方阵依次通过主席台。尽管在军事观察家眼中,这些装备算不上先进,但越南士兵们的脸上,洋溢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豪。

广场上,民众的欢呼声此起彼伏。许多人的手里,拿着刚刚从银行取出来的、崭新的十万越南盾钞票,对着镜头兴奋地挥舞着。

陈望静静地看着电视画面,心中百感交集。

他仿佛穿透了屏幕,穿透了八十年的时光,看到了1945年那个同样在9月2日的河内。那一天,胡志明在同一个地方,向全世界宣告了越南的独立。那时的他,衣衫陈旧,形容消瘦,身后没有强大的军队,没有稳固的政权,只有一颗为民族解放而跳动的、炽热的心,以及……一份来自北方的、代号为“十万之数”的秘密承诺。

历史,就在这明暗交织的光影中,滚滚向前。

书房的窗外,北京的夜色已经很深。一轮明月,悄然升起,将清冷的光辉,洒向这片古老而又年轻的土地。

陈望想起了“黎明”这个代号。

黎明之前,总是最黑暗的。但正是那些在黑暗中默默点燃火种的人,才最终迎来了光明的世界。

他们的名字,或许无人知晓。

但他们的功绩,与山河同在。

【参考资料来源】

《胡志明与越南革命:一个时代的缩影》 【越南社会科学出版社】王志家 著,《滇越铁路百年纪事》 【云南人民出版社】《解密的档案:1945-1949年西南地区边境事务报告选编》 【内部资料】【法】 菲利普·德维莱斯 著,《法属印度支那的终结》王翰林私人研究笔记(未公开)